沈初的唇很软,亲在裴云朝嘴上,有种极温柔的触感。
他浅尝则止,裴云朝却被他激起了邪火。
当然,他还记得萧翎的嘱託,已经纵慾了好几次,不能再放纵了。
再说沈初伤了手,裴云朝怕弄伤他,因此也只是摁著他后脑勺,加深了这个吻。
天色渐晚。
春眠端著热水进来服侍他们洗漱。
裴云朝摆摆手示意她出去,他自己来便可。
他將铜盆放在地上,指尖试试了水。
还有点烫。
又等了会儿,水温了点,才將毛巾放进盆里。
浸湿,拧乾,而后给沈初擦脸。
沈初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烫不烫?”裴云朝问。
“不烫。”沈初道。
擦完脸,裴云朝又给沈初擦手,他怕沈初自己沾水弄湿伤口。
沈初的指甲白净,手指头又白又细,但仔细一看,便能看到每根指头上都留著细细的疤。
这疤是当初在牢里,宋元睿拿细竹籤扎出来的。
当时伤口又深又骇人,五根手指头都鲜血淋漓,肿的不像话,大夫说这手指日后曲直都会疼。
裴云朝找了好些大夫,才堪堪养成了这样,好在是不疼了,但上面的疤却去不掉了。
温软的毛巾擦过五指,裴云朝心里堵堵的。
沈初知道裴云朝在想什么。
当初他因裴云朝入狱,还受了重刑,此事在裴云朝心里一直不能忘怀。
但沈初不希望裴云朝一直记著这件事。
不是什么好事,总想著念著,人就会不高兴。
沈初收回手,將手藏在了衣袖底下。
“阿朝,等玉儿的事情过了,我们一定记得回裴府。”沈初道,他想把裴云朝的注意力吸引过去。
“嗯。”
裴云朝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他就著擦过沈初脸的毛巾,胡乱擦了把自己的脸,而后將热水倒进洗脚的铜盆里。
“我洗脚了。”
沈初道了一声,他脱了鞋,两只脚放进铜盆里。
正准备弯腰洗脚,裴云朝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脚踝。
“我来,你別碰水了。”
他说著,手指摩挲著沈初的脚背和脚底。
“我只伤了一只手,又不是两只手都动不了了。”沈初浅浅笑著说。
话虽如此,他也没再动,任由裴云朝捏著自己的脚。
裴云朝的手又黑又粗糙,是標准的武將的手,手背上可见粗大的血管。
沈初的脚在他手中,显得更加白了。
裴云朝特別喜欢沈初的脚,每次两人在床上的时候,他都喜欢亲著沈初的脚踝,亲一下沈初就会抖一下。
“你別挠我脚心,有点痒。”沈初道。
裴云朝却使坏,故意在他脚心上挠了两下,激得沈初又开始挣扎,抬起另一只脚就要踢他。
虽然踢他,却踢得不重。
裴云朝挨了一脚,还嘿嘿笑了几声。
他没敢再使坏,乖乖给沈初洗完脚、擦乾,而后抱著他躺回床上。
沈初搂著裴云朝的脖子,亲了他额头一下,当做给他的赏钱了。
裴云朝笑了,他亲了亲沈初的脖子,而后给他拉上帷帐。
“阿初你先睡,我还有点事没忙完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沈初支起身子问。
“朝廷上的事儿。”裴云朝说著已经推开了门。
“哦,”沈初应了一声,“那你別忙太久,早点睡。”
“嗯,好。”
裴云朝走出房门。
暗处,雨声已经在外等了许久。
“將军,那些刺客有招的了。”他恭敬道。
这些天,他一直在调查先前將军府行刺一事。
那些刺客嘴都极硬,严刑拷打根本无用,因此一直毫无进展。
但就在今日,一个刺客说他愿意招,但有条件,必须裴云朝亲自来。
雨声將情况和裴云朝阐明,而后和裴云朝一起到了地牢。
地牢里幽深至极。
裴云朝一走进去,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。
那名愿意招供的刺客,是个年轻的小伙,看著不过二十出头。
他显然经过了一番严刑逼供,整个人像被淋了一身血,头无力低垂著,身体被绳索束缚在铁椅上。
裴云朝坐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,眼神幽深晦暗。
“不是要招吗,本將军来了,你有什么话要讲?”
刺客微微抬头,“你是裴云朝?”
“是。”裴云朝道,语气不是很温和,“有话快说,我还要回去陪夫人睡觉。”
“將军与夫人,甚是恩爱,整个上京人尽皆知。”刺客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裴云朝:“多谢夸奖,你到底招不招?”
刺客笑了一声:“我的意思是,將军身居高位,朝堂上应该树敌良多,这样不藏著自己的感情,万一有仇家找上门,岂不是找著夫人下手?”
裴云朝闻言,眼眸阴沉下来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寒冷如冰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有人买了我们这些人的命,要我们来將军府,带走您的夫人。”
裴云朝咬了咬后槽牙,心尖猛然抽疼,几乎是从喉中挤出来两个字:“是谁?”
“不知,此人见我们时蒙著面,看不见面容。”
“是个蚩尤面具?”
“是。”
果然。
裴云朝早就猜到,那天府里的刺客,和在温泉山庄遇到的刺客,绝对是一伙人。
宋元睿摆明了是想来报復,他想抓了沈初,拿捏他的七寸。
但是裴云朝又想不通。
宋元睿既然还活著,以他的野心和能力,不捲土重来逼迫宋元璟退位,反而一门心思针对他,虽然裴云朝和宋元睿的恩怨確实深重,但宋元睿也不至於如此掂量不清。
他沉眸看向刺客,问他:“那个人现在何处?”
“不知。”刺客道,“但我知道一件事,事关夫人的生死。”
裴云朝眼眶倏然一红。
他猛然上前,一把攥住刺客的衣领:“说!”
“將军先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刺客抬起血肉模糊的脸,一双眼睛已经失焦。
“將军有爱人,我也有。可惜我这辈子刀尖上舔血,仇家甚多,不敢和她言爱。”
“直到上次出任务时,她给我绣了个荷包,向我表明了心意。我才与她约好,等这一切结束便在乡野田间,蹉跎过一辈子。”
“那个荷包就在我衣服里,將军可否替我拿出来?”
裴云朝在他衣服里找了一番,果然找出一个荷包。
荷包绣工极好,一看便知道做它的人了很多心血。
“你要我帮你什么?”裴云朝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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