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4章 像驯马一样去驯服

    第454章 像驯马一样去驯服
    大洛杉磯伯班克毕竟是华纳影业的大本营，他们在此拥有的影视基地规模要比华特迪士尼大得多。
    光是专业摄影棚就多达十三个，此外还建设了大量配套的外景街道，足以应对多部影视剧同时开拍的需求。
    《老友记》、《生活大爆炸》、新老《超人》和《蝙蝠侠》系列都曾在这里拍摄。
    二十分钟后，李昂乘坐的凯雷德在其中一间影棚前停下，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了他们，往里面走没几步就听到了吵闹声。
    听声音很容易分辨出，塞隆和希尔德正在激烈对线。
    “这跟我想像的大女主剧情太不样了，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看到我吃鞭子的样子！”
    “你难道没看过《五十度灰》原著？我不想把虐恋低俗化，但这是我们的卖点。”塞隆环抱双臂，尽最大努力保持克制。
    希尔德甩甩头髮不依不饶：“那为什么不能是女性占据主导？杰森在《权力的游戏》
    里表现得棒极了，卓戈卡奥的每一个细胞都迸发著原始荷尔蒙吸引力，我想大家更愿意看他吃鞭子的样子。“
    杰森.莫玛躺著也中枪，愣在原地耸耸肩，一脸生无可恋。
    塞隆点燃一支女士香菸，红指甲掐著菸蒂：“別消磨我的耐心希尔德小姐，你已经拖垮了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。“
    希尔德依旧不依不饶：“我难道没有权力表达自己的观点？omg你冷酷得像个法西斯分子！”
    暗中观察了两分钟，李昂终於知道塞隆为什么这么恼火了。
    她实在太难了..
    《五十度灰》女主演確认后，马一龙拍著胸脯在希尔德面前立下fiag：“这部电影会助力你登顶影后名利双收！投资人李昂是我的老伙计，你在片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，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！”
    一连串大饼砸得希尔德头晕目眩，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到达另一个维度了...
    带资进组算什么？！整个剧组都是姐说了算！
    李昂默不作声，悄悄推开场务人员现身：“消停点士们。”
    “谢天谢地你终於来了。”
    塞隆朝他使了个眼色，心思写在脸上：你瞅瞅这让我怎么处理？
    正常情况下，女士的脸蛋和情商呈正比。
    原因很容易理解，拥有漂亮脸蛋的女人从小承受了太多讚美与奉承，很少感受別人的恶意。
    但希尔德明显是个例外，情商极度堪忧。
    製片人大boss现身让她更加得意，撩了撩头髮扫视全场：“我只是提了些合理意见，我可不想撅著屁股，让几千万人看我受虐的样子。“
    李昂耐著性子尝试说服对方：“这是艺术，跟莫妮卡贝鲁奇在《不可撤销》中的奉献起来，《五度灰》的尺度就像迪士尼动画样纯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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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確定侮辱女性叫艺术？”希尔德轻醉一声。
    挨鞭子的题材连北美几大爱情动作片大厂都不爱拍，只有德国佬钟情於这种重口味。
    李昂摊摊手：“眼睛没有错，犯罪的是脑子。”
    眼见爭执没有结果，塞隆强势介入：“如果你不能服从製片人和导演的指令，那我就炒了你希尔德。”
    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    “我不开玩笑。”塞隆往前走两步，1.77米的气场处於压倒性优势。
    希尔德脑迴路清奇，精神状態也极不稳定，可这得看跟谁放在一起比较。
    与隔三差五收养难民儿童，只出於风险因素考虑就隨意往身体关键位置下刀子的安吉丽娜，朱莉比起来还差点意思。
    后者是塞隆的主要竞爭对手，两人都以性感、强势、能打的银幕形象著称，而且同样是奥斯卡得主。
    好莱坞有些大片的女主角人选，常常传出是塞隆和朱莉在爭夺。
    儘管没有公开撕逼的证据，但私下里两人的確经常互看不顺眼，甚至隔空互呛。
    对付个比自己小十岁的二线女演员，对塞隆来说还是手拿把掐的事情。
    两位女星折腾了半天也没结果，眼瞅著火药味越来越重，“浦西”、“碧池”这样的脏话在唇边蓄势待发。
    李昂不得不再次拉偏架：“闭嘴希尔德，你让我的脑袋快裂开了。”
    “可这不是我的错！”
    “別可是了，用你的表演征服我，让我看看究竟是不是你拖累了拍摄进度，如果真是塞隆说的那样我立马给伊隆打个电话！”
    一听这话希尔德瞬间蔫了下去，半年多来她换著样折腾马一龙，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这次担当女主的机会。
    依照街头椰酥的行事风格来看，继续作下去百分之百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    她只能咬咬：“好吧，好好瞧瞧到底是谁才是蛮不讲理的暴君！”
    战火暂时消停了下来，化妆师赶紧围过来为他补妆，確保每个细节臻至完美。
    上身是件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，布料轻薄，扣子鬆开露出大片锁骨，沟壑的阴影若隱若现。
    下身是一条高腰紧身铅笔裙，裙摆堪遮住大腿，走动时微微开衩，纤长的小腿白得晃眼。
    即使塞隆不喜欢对，也不得不发出感嘆：“她的確很適合officelady（办公室女性）装扮，在这点上你的眼光毋庸置疑。“
    李昂看得入神的同时也不忘纠正：“这跟我的眼光没有半美分关係。”
    简单熟悉了一会儿台本后，希尔德按照副导演指令背对镜头，双手背负著被绑起起来c
    眼睛上被黑色蕾丝布条蒙住，更为昏暗的场景增加了一丝神秘感。
    她紧咬后槽牙，像决心赴死的士兵：“快开始吧！”
    副导演左右为难，捏捏一会儿后小声提醒道：“按照台本设计你应该趴下...”
    “你说什么？！趴下？！”
    一想到製片人老爷就在现场看著，希尔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毅然决然豁出自尊，膝盖著地匍匐在地上。
    李昂饶有兴趣地看著这艷滑稽的幕，忍不住问道：“原著有这段？”
    “嗯哼~”塞隆坏笑道：“我在原版基础上做了些再创作，人设要靠极端剧情立起来，观眾们会喜欢看这个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天才导演。”
    磨磨蹭蹭又是几分钟过去，希尔德的状態才达到让人勉强满意的程度。
    男主杰森莫玛从道具师手里接过一条鞭子，与其说是鞭子更像是一种玩具。
    绒面加皮革的鞭体组合，除非很用力挥击，打起来根本不痛不痒。
    希尔德什么也看不到，心提到嗓子眼上，反覆小声嘀咕警告：“小心点杰森，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..”
    戏里杰森.莫玛是强横野蛮、武德爆表的多斯拉克人首领，女人只是部落战爭的战利品，生育优秀战士的工具。
    戏外，他是位不折不扣的绅士，从来不会对女士做出无礼之举。
    被警告后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，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，无助的眼神看向塞隆。
    “做你的！”
    得到导演指令，杰森犹犹豫豫拿起鞭子，常年健身使他对浑身每块肌肉都有超强控制力。
    手臂挥舞的弧度慢到像是定格，鞭子轻飘飘落在希尔德背上，看起来没有一丁点戏剧张力。
    即便这样这招致希尔德强烈不满：“你究竟在干什么？！这真的很疼你们知道吗？！
    我真是受够了！”
    “你瞧瞧。”塞隆无奈嘆气：“还不止是现在这场戏，稍微敏感一些的戏份都招致希尔德的不满，由於她的任性，原剧本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，我为她增加了大量戏份，但你得知道我们本质上是部女性向电影。“
    李昂一开始没心思关注这场女性战爭，但现在他没法坐视不理了。
    照这样一场戏折腾一个礼拜的速度，原定三个月的拍摄计划不得拖到一年才能杀青？
    拍摄周期每拖长一个月，支出的成本就得以milion（百万）为单位计算。
    更要命的是，《五十度灰》是一部纯女性向电影，英文原版发行高峰期是2012年，美国出版商协会和尼尔森的市场调查显示，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购书者是女性。
    剩下的百分之十五里，基佬的数量占据压倒性优势。
    答案已经很明显了，女性观眾买票进入电影院是为了看男主的，女性演员发挥得再出色也只是为了衬托男主的辉光！
    希尔德仗著有后台撑腰隨意增加戏份的做法，很有可能会对票房构成不利影响。
    “把这东西给我。”李昂到杰森身边，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接过鞭子。
    “真是愚蠢透顶的场景设计！”希尔德刚准备爬起，屁股上立刻感受到一阵灼痛。
    啪
    肉体碰撞发出的脆响使得片场一片死寂，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    “wth！你疯了吗杰森！”
    希尔德立刻跳了起来，挣脱开本就缠绕得松松垮垮的绳子。
    一只手下意识伸过去揉屁股，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的蕾丝布条。
    “f...”她刚准备怒喷所有人，却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李昂。
    一只手插兜，一只手挥舞著小皮鞭，面无表情的样子和残酷的种植园主如出一辙。
    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    “点都不好，你为什么要羞辱我...”
    原本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歇斯底里的表演，没想到希尔德居然嘟囔著嘴巴，委屈的表情和撒娇没有区別。
    “你表现得很好，这点也不困难对吗？”李昂笑著把道具交给杰森：“听著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剧组，这里只能有一个指挥官，只要你站在这里必须一切听从塞隆女士的安排。”
    “可你不该这么对我！”
    屁股上的灼痛感时刻在提醒希尔德，这一鞭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    一年多前她因对《头號玩家》试镜结果感到不满，多次在媒体面前炮轰抹黑李昂，双方的关係一度降至冰点。
    现在想来，当著这么多人被抽了屁股，多少沾点报復羞辱的成分。
    李昂坏笑著凑过去咬耳朵：“抱歉，但从你的反应看来也不算太糟糕，如果你的表现配得上伊隆的强烈推荐，以后你还会有更多工作机会。”
    “如果你继续任性下去，那我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工作机会了。”
    “伊隆会理解我的。”
    在场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悄悄话，但可以明显看到听完后希尔德的表情变了。
    紧蹙的眉毛舒展开来，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。
    再没头脑的姑娘听完这些话也总该清醒了，她拈了拈手指走开，不再追究刚刚的小事故。
    主动走到杰森身边：“抱歉我刚刚做得不够好，待会儿我们得再来一次，你可以用点力气，但千万別像某个恶棍样那么用力。”
    前后的反差让所有人诧异，前些天还把摄像、编剧、道具师折腾得够呛的蛮横女人居然换了一副面孔。
    鞭子能有这么大的能量？
    闹剧过后，剧组拍摄照常进行，副导演暂时控场。
    李昂跟著塞隆走进对方在影棚的临时办公室：“温子仁预期我们有能力在三个月內杀青全部戏份並完成剪辑，现在看来进度已经落后了，七月之前能搞定吗？”
    塞隆翘起手指敲击太阳穴：“如果希尔德不在片场闹独立，那我想没什么问题。”
    “我想她应该不会再这么做了。”
    李昂也不是脑袋一热才对她挥起鞭子，借著拍戏为藉口鞭策这女人实在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。
    只不过这是物理意义上的鞭策。
    对於希尔德这种任性蛮横的女人，忍让、逃避、顺从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，马一龙妥协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证。
    就像一头纯血阿拉伯马，美丽但神经质。
    萝卜加大棒才是驯服她的绝佳方式。
    李昂瞄了一眼手錶，旋即整整衣襟起身：“我该走了。”
    “你確定不要和我多待一会儿吗？”
    “还是不了，我这次的行程很紧。”
    这次洛杉磯之行本该是轻鬆愉悦的，结果光是第一天伯班克两次探班就让他心力憔瘁，意料之外的奇葩事不断。
    只能寄期望於明天与杰夫的会面，《人类清除计划2》美妙的票房数字带给自己一些好心情。
    塞隆也没有过多挽留的意思，她已经38岁早已不再年轻，对於自己和李昂之间的关係有非常清醒的认识。
    “好吧~希望你以后多来剧组看看，部优秀的电影不能只依靠导演。”
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
    李昂嘴上答应，心里一万个不情愿。
    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同意让温子仁入伙slw天启的原因，导演的工作听起来很轻鬆，毕竟世界上没有比“一把手”更容易得工作。
    实操起来压根没那么简单。
    片场像幼儿园，导演像班级导师，演员吵架、製片人催进度、摄影师嫌光不好，导演得像个幼师一样轮番哄人。
    製片方给的预算永远紧巴巴，导演的创意是“史诗大片”，製片人给的钱是“十块钱拍出《铁达尼號》既视感”
    上映后票房不佳，一號背锅位永远是导演的。
    每天都是连轴转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，咖啡当水喝也收效甚微。
    只有蠢到极点的製片人才会处处插手片场事务，主动把导演的活揽过来。
    入夜，李昂躺在比弗利豪宅的浴缸中，一边抿著葡萄酒一边享受热水浴。
    九点泰勒的查岗热线准时打来：“快让我看看你在哪鬼混~”
    “你確定要看？”李昂扑腾扑腾水刻意製造出水声，一脸坏笑。
    “谁要看你。”泰勒轻啐一声，隔著屏幕彷佛能看到她傲娇的白眼：“怎么会这么巧，我刚好也在洗澡。“
    “是吗？让我看看。”
    “你能正经点吗？”泰勒一边笑一边嘆气：“我刚刚写了首新歌，看来我们新专辑的合作曲目要多出一首了。“
    李昂再次被妻子爆表的创作能力震惊，这女人似乎从没有过创意瓶颈：“好极了宝贝，等我回纽约刻把马克思叫过来，刚好把《dieforyou》起录出来。”
    “你可能得做好第一次说唱尝试咯亲爱的。”泰勒有意拖长尾音吊胃口。
    “说唱？”
    “嗯哼，我在写《badbiood》的时候总感觉欠缺了一些变化，希兰建议我加入一段说唱作为feat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说唱？”
    “这对你来说毫无难度哈尼，《oldtownroad》已经很接近说唱了，更何况你还写过那么多出色的说唱歌曲。“
    平时pua別人惯了，突然被妻子反过来pua让李昂感觉措手不及。
    说唱音乐的確没什么难度，隨著快嘴技术流被市场淘汰，这已经是最没门槛的音乐类型了。
    別的音乐类型要学乐器、懂乐理、买设备：，，对於说唱歌手来说，一台笔记本，一支二手麦克风，加个免费伴奏，浴室里就能开演唱会。
    写词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，十位说唱歌手凑一起，也未必能凑出一张社区大学毕业证。
    但让李昂担心的地方在於，自己涉足的音乐类型已经足够繁杂了。
    沾点r&b的旋律说唱还好，要是现在跑去做纯说唱音乐，下一张专辑可能会变成一锅超级大燉菜。
    思索几秒后他还是没明確给出答覆：“等我回纽约再说吧宝贝儿，我今天实在太累了，你不知道我都经歷了些什么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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